折服
段胜面se大变,惊惶地伏拜,生怕皇帝发觉阿环的位置变了。长秋跪在地上,想到刚刚的讽刺之语,皇帝要是深想会chu大麻烦,简直吓晕。
只有当事人阿环在树xia罚跪,伏拜在地,垂着tou,岿然不动。
幸好,皇帝只是吩咐:“摆驾。”匆忙回銮。
皇帝又离gong了。长秋幽幽深呼一kou气,自责kou不择言,还好逃过一劫。周偃走到她边上笑说:“长秋jiejie,平日里看不chu你如此英勇!”长秋瞪他一yan:“我这she2tou是快要保不住了!”
周偃听了这话哈哈一笑。他走到计时的香炉边上,把最后的一截儿余烬用力一chui,灰飞烟灭:“段常侍,香烧完啦!”
段胜一看那香,突然少了大半gen,哑kou无言。不过,皇帝再要怪起,倒可以祸shui东引了。遂不理他,走到阿环面前:“姑娘,陛xia赏罚分明,仆只能照章行事。仆给姑娘送两剂药膏,还请姑娘切莫怪罪仆。”
阿环虚弱地diandiantou:“我不怪常侍。”
长秋赶上来将她扶起。阿环本来跪着的时候还未觉得,站起shen来时,才发觉tui脚已麻,膝盖gen本使不上力气,只能靠攀着长秋,勉qiang站起。
脚踝一翻过来,碰着地,疼得咬紧朱唇。
周偃从旁遮着天光,替皇帝辩白:“以后不会有人再拿贿礼来烦姑娘了。”
阿环听到这话,面上还不zuo什么表qing,心里竟然忍不住冷哼一声。她虽则心里明白,却说不清楚自己是在气什么,兴许因为疼痛从膝盖蔓延到全shen,连带着心也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,钝痛不已。脑zi里有一个声音反复地喊:我不要zuo夫人,我不要zuo你的夫人!你是罚是赏,全都在一念之间。即便我明哲保shen,今日躲过了,焉知明日又有什么新的祸端。反正天底xia人都是你的臣zi,都要为你善解人意,悉心辩护!
她领罚时尚还平静,此时心里极气愤,胡思乱想,直到被扶到掖庭里躺xia,仍旧睁着双yan睛,幽幽地不知dao在想什么。
长秋攥住她的手,心里百gan交集。她本来也不过想接近阿环,冀望她得chong了,连带自己鸡犬升天而已。此时看到阿环躺在榻上,孤零零的样zi,竟然可怜起来。
阿环幽幽dao:“真对不住你,叫你险些御前失言。以后切莫为我说话,连累了你。”长秋叹dao:“我倒也没事了,以后注意便是,可你这膝盖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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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盖金华车爪画两轓,金薄玉辂,文虎伏轼,红彩朱描。骏mashen系五彩mao毡带,悬挂的玉饰叮啷作响。
侍从掀起帘幕,李霁为众人簇拥xia了车辇,心不在焉。直到苑中过路官兵悉来参见,才恼怒地回过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