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，黎锦秀为什么要关心叶澜芝，难他认识叶澜芝吗？

        “原来是这样……”原微这才知黎锦秀的母亲是刑警，“我还以为……”说着，他又尴尬地停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这次的事过后，对于季听来说，他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，再不济约莫也能安享晚年，而原微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，是否还能找到心的平衡和未来的路呢？

        他过去听说的那些人也都只是默默地消失了，在轰轰烈烈的落幕之后，没有人关心他们以后的生活会如何。如果今天黎锦秀没有遇见原微，他也会如此。

        黎锦秀不知。

        黎锦秀是什么份的人，他想知知什么、想要什么还不容易么？

        “以为什么？”黎锦秀问。

        季听向来睚眦必报，可黎锦秀惹怒了他，他却只是小打小闹了一，就被几方来客劝着收手了。这些劝客里不仅有赵宁宁，还有季听的父亲，原微脑再不灵光，也清楚地意识到了黎锦秀的背景恐怕都要胜季听一筹。

        前者因为只是附庸而尴尬，后者因为毫无基和能力而单薄。

在主动举报季听后，在这些人面前能得到的也不是        “大义灭亲”的名，而是不需要再掩饰的看轻，以及审视、白和忌惮――

        想到这里，黎锦秀心底现了一丝异样，不知该说他们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，还是自己也特有那种在上的、属于英主义和社会达尔文主义的凉薄。不止是原微，即便是他动过恻隐之心的叶澜芝，他也没有了解过对方的过去，更遑论实际的帮助。

        黎锦秀还记得，原微兄弟的工作也都是靠的季听。他们的职位太低，还轮不上“连坐”的地步，不太可能被清算。那么为了自己养家糊的工作，他们势必要在现在这个风上装聋作哑、谨小慎微，起码要跟季听和举报了季听的原微划清界限。

        因此，如果原微还留在单位里，他的日或许过得比监狱里的季听更为煎熬，他需要面对同僚和上峰明里暗里的阴阳怪气，还需要面对家人的漠然甚至于责怪。这一切甚至不是因为他举报了季听的行为，而是因为他同人和圈外人的份――

        在这个弱肉、皆为利来的名利场里，对错无法决定未来，这里没有英雄与败类的严格区分，没有正义与邪恶的火不容，只有成王败寇与三十年河东河西。

        黎锦秀抚摸小金的动作变得越来越慢，最后收回了手，轻声问原微：“你刚刚提起的‘叶哥’，就是叶澜芝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话是这么说，但黎锦秀清楚，真正的原因是他们当中的大多数都害怕枕边人学了原微，将自己翻个底朝天。

        见原微的神如过山车一般转了好几弯，黎锦秀虽然不知他想到哪儿去了，却还是解释：“我母亲是刑警，她参与了叶澜芝的案件，曾经跟我提起过这件事，所以我也关注了案件侦破后的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原微垂着，紧张地着自己的手指：“我还以

        而小金见小主人不再关注自己，安静地趴在了大金的旁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季听对他多好啊，白狼，啧，这种人啊，我见得多了，无无义，不能深交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原微不明白。

        原微跟在季听的边那么久，见识过的达官显贵、富商巨贾不知凡几，他脑笨、嘴巴也笨，不明白弯弯绕绕，也学不会为人世，但他却懂得用季听的态度和行为作为基准去衡量对方的实力。

        原微仓惶地抬起：“你怎么会知叶哥……”话还没说完，他又有些凄惨地笑了，“抱歉……”